Classical Door

碟片编号:A-0082、83

唱片名称:布鲁克纳八交-卡拉扬

布魯克納:第八號交響曲
卡拉揚指揮維也納愛樂
錄音年代:1988年11月
錄音地點:維也納音樂會堂大廳
錄音師:Gunter Hermanns
製作人:Michel Goltz
DG 427611-2 2CDs﹙寶麗金代理﹚


"This was one of Karajan's last recordings and it speaks of years of devotion to Bruckner's grandly conceived Eighth Symphony. The Vienna Philharmonic play with an intensity that seems to match the gravity of the occasion."
卡拉揚的布魯克納真是越老越深沈。從早期在EMI的錄音,到DG 1970年代的二作馮婦,然後在最晚年仍然念念不忘,可見卡拉揚對布魯克納真的難以忘懷。他在慢板樂章所凝聚的音樂張力,精緻緊湊的弦樂與銅管部,將柏林愛樂催逼出無比瑰麗的音色。這是卡拉揚最偉大的錄音之一,也是布魯克納第八的首選版本。

在交响史上,布鲁克纳的交响曲占据极重的地位,他是连接贝多芬与马勒的桥梁,作为马勒的恩师,他的作品是比较“健康”的。

企鹅三星带花/留声机世纪100大作/日本唱片名盘300,这种“三冠王”在古典唱片史上很少见的。

布鲁克纳的交响曲中成就最高的是第7和第8,气势磅礴、构思宏伟,内涵非常丰富,史诗性的作品。
总的来说第九“未完成”也是经典之作,少了第八中的忧郁、冥想,能感受到那种对生命的不懈。虽然布鲁克纳的作品非常的少,除了九首交响曲外再加上两首后来找到的前期习作(0号和00号)交响曲,两首弥撒曲等,就没有了,但只有这些作品就足以确立他在古典音乐上的重要地位,和德奥音乐体系中承上启下的的代表人。
就我个人来说,最喜欢的就是布鲁克纳的第八和第九了。
第九还未完成,有不少乐评说其实已经完成了,作曲家该说的已说完了(舒伯特8交也是这样)。
我倒!俺听完前3个乐章,总觉得布鲁克纳最后情感还没有爆发出来,以他的个性,不会这样结束一部大作的,俺认为的确还缺少第4乐章,遗憾!
布鲁克纳、马勒的作品都很少,但其交响乐数量在他们所处的时代就不算少了!而且章章独立成篇,他们专攻交响领域,无暇顾及其他体裁,这也充分保证了作品的质量。虽然同时代还有舒伯特、德沃夏克、拨拉姆斯等大师,但他们的交响曲从深度、广度以及影响力来说,还有所欠缺。他们的室内乐、协奏曲等比交响成就要高,杂而不精啊!
布鲁克纳的作品宗教性太强,致使不太容易入手。但它庞大的构架,严谨的组织。不愧为Beethoven衣钵的继承者。大家可以从第四“Romantic”先入手。
早上听了一遍第九的,也觉得在第三Adagio乐章结束也是有点奇怪的,不过布鲁克纳的交响曲终乐章和前三乐章对比都是弱了些。
根本就是未完成。布鲁克纳的终乐章每位指挥处理都不同的!喜欢切力的处理方式!

不少批评家说布鲁克纳交响曲结尾虎头蛇尾,草草收场。
这部第8就是最好的反击!
第4乐章滂沱大气,结构严密,精彩纷呈。大有压倒之势。
虽说交响曲不能拆开来听,但我还是喜欢只听第八的三四乐章,因为觉得只是这两个乐章就能表现出完整的世界,尤其是第三乐章,他带给你的感受决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听,这是中缓缓升成的、无穷无尽的世界,在所有的交响曲中只有贝九的第三乐章才具有这样的规模,表现出来的都是那种宇宙的永恒和个人的渺小。卡拉扬指挥的第八是我听过的最好版本,我以前形容过这首交响曲对我来说是“温暖”的,维也纳爱乐的金色的音响也更加完美的突出了这一点。布鲁克纳的音乐或许难懂,但你认真倾听,你就能体会到音乐中细腻的情感。

布鲁克纳最值得收藏的唱片是:
1.约夫姆指挥柏林爱乐乐团《第四交响曲》
2.卡拉扬 柏林爱乐 《第七交响曲》、维也纳爱乐《第八交响曲》
3.瓦尔特《第九交响曲》4.巴伦多姆《第九交响曲》

魔术号角“布鲁克纳专题”——触及人类灵魂最深处的作曲家

Georg Tintner 王凯译 张璐诗校 2002-11

让一个中世纪的工匠去每天记录隔多久作一次祷告、有多少不同的祷词,也许容易得很。可当“作曲”在19世纪已成为一种表现不断的进取和对人性至高无上的信仰的方式,作为一个作曲家要是还保留这种习惯,就显得奇特又罕见了。安东?布鲁克纳就是一个。尽管他深受浪漫时期和声和管弦乐成就的影响。他并不属于他的那个时代;他甚至不能融于他生活了27年的维也纳,在当时浮华而庸俗的维也纳社会名流眼中,这个幼稚、衣着不得体、口音又“不正宗”的家伙绝对是一个异数。
布鲁克纳的家庭背景也确实与众不同。在奥地利北部离宏伟美丽的St.Florian修道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名叫Ansfelden的村庄,布鲁克纳的父亲在其中一间学校里当校长。年轻的布鲁克纳曾有一段时间有意继承父亲事业;但St Florian修道院有欧洲最好的的管风琴,这使得很早就现显出音乐天赋的安东最终成为一个管风琴演奏者,聆听和演奏这件神奇的乐器成为他生活的中心。他用了很多的时间来练习以提高自己的演奏技巧,终于成为了一个杰出的管风琴演奏家,并在法国和英国进行了成功的巡演。同时他也进行了音乐和作曲理论的学习,并写出一些早期的作品,但他觉得自己在对位法方面仍需要进一步深造,在随后几年里他成为著名的Simon Sechter最勤奋的学生,每两周就去维也纳上一次课。在多年以前,已进入暮年的舒伯特也曾打算向Sechter学习对位法,事实上他大可不必,因为他一生中的大部分作品都已经完成,而且从他早期作品来看,比如降A大调弥撒,他根本没必要再去向Sechter学习对位法。
为了使布鲁克纳能够专心的完成他布置的没完没了的作业Sechter一个音符都不准布鲁克纳谱写,这时已经成为林茨大教堂管风琴师的布鲁克纳表现出他的性格中不幸的一面:完全服从他认为比自己强的人——或许这对一个祭坛伺者而言是必要的。他完全服从Sechter的意愿。结束了在Sechter门下的学习以后布鲁克纳又接受了当地歌剧院指挥Otto Kitzler的指导,后者引导布鲁克纳进入了瓦格纳的神奇世界,这时候音乐从布鲁克纳心中喷洒而出。布鲁克纳40岁的时候写出了他的第一部杰作——精彩的d小调弥撒,随后又是另外两部弥撒曲和第一交响曲。他的名声远传维也纳,被聘请成为继Sechter之后的又一位音乐理论系教授。
布鲁克纳有足够的理由对从林茨迁到维也纳的举动感到后悔。由于他对瓦格纳的崇拜,使他不明不白的卷入了一场愚蠢的派系冲突之中,即勃拉姆斯的追随者和瓦格纳的崇拜者之间的冲突。这使他树敌不少,其中最蛮横的是评论家 Eduard Hanslick ,瓦格纳曾在《名歌手》一剧中刻画Beckmesser一角对其加以讽刺。虽然反对者使布鲁克纳受到了伤害,但是他的朋友和崇拜者对他的作品伤害更大。所有他的追随者都是天生的瓦格纳分子,他们为了使布鲁克纳的作品要听起来更像瓦格纳而不时的对布鲁克纳提供一些“帮助”,比方说对作品进行大段的删节。在这些人心目中,他们至爱的大师是“不需要才华的天才”。
在这些被误导的崇拜者中不少人成为了著名的指挥家,如Artur Nikisch和Franz Schalk,他们经常为了适应听众的口味对乐曲进行修改。这里必须说明的是——由于布鲁克纳经常担心自己的作品不能顺利的演出,所以经常任由他们肆意修改自己的作品,甚至有时候帮着他们将自己原本完美的作品改的一塌糊涂。不过他同时也把自己的手稿保存在国立图书馆以待后人的评价。他的这种对自己作品不放心的态度使得他经常修改自己的作品,尤其是第1-4交响曲。这使得我们现在面临这样的一个问题,即同一部作品有多种不同版本的总谱。有时候这种修改版是比原版要稍微好一些,如第四交响曲;不过在我看来有些作品还是原版更加出色,如第二、第三交响曲。

任何人在面对具有永恒意义的东西的时候都应细细品味,不要匆匆忙忙,因此不论欣赏还是演奏布鲁克纳的作品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与乱世的先知马勒不同——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的3年去世,向我们预言一个充满焦虑和恐惧的时代的来临。具有深厚宗教情结的布鲁克纳歌颂了心灵的慰藉和精神的狂喜,不过也有例外,在第八和第九交响曲中他就表现出了痛苦,或者说困惑。
布鲁克纳的音乐能触及至人类灵魂最深处,由此使我联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这一点上(陀氏写作以拷问人类灵魂著称,——译者按),可能是这位成瘾的赌徒与天生具暴力倾向的犯罪者(陀氏自己供认曾对一位13岁的幼女实施强暴)和布鲁克纳这个献身宗教终身不娶的“乡下佬”唯一共同之处。
对立的统一——指挥大师巴伦邦姆与Nikolaus Deckenbrock谈布鲁克纳
赵毅敏(译) 2001-09


ND:普遍存在一个的误解,认为布鲁克纳是把一首交响曲写了九次。对你而言,第八交
响曲和其他的八首有什么分别?

巴:是的。布鲁克纳并没有像贝多芬或马勒那样在每首交响曲里建立起九个完全不同的
世界。而他的交响曲里面都包含着难以在其他作曲家身上找到的某种统一。但是,我觉
得这九首作品的个性的差异远远大于其共性。作曲家经常被一些音乐家,乐评人和大众
做了某种定型:贝多芬是巨人;肖邦是患肺结核的;莫扎特是巴洛克的花花公子;布鲁
克纳是对上帝极其敬畏的圣僧;瓦格纳是自大狂等等。当然,这不是真的。如果贝多芬
是巨人,那田园交响曲和第四钢琴协奏曲是怎么回事,对弦乐四重奏该说说什么呢?同
样,也不能说肖邦的第二奏鸣曲——里面有葬礼进行曲的——像“肺结核”那样虚弱。
如果莫扎特是巴洛克的花花公子,“费加罗”第二幕结尾那是什么?回到布鲁克纳,传
统的焦点是他的作品的长度和里面形而上的超自然的世界。如果那样,会限制了我们对
他的认识。比如,第七交响曲和其他的几首的差异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这不仅仅是它
是用大调写成,其它的是用小调,第七是更富有史诗性的,第九在性格上更有戏剧因素
。相比之下,第六的终乐章则带有一种神经质的特性,使人联想到马勒的后期作品。这
种带有神经质的节奏的能量,就已经和传统上人们关于布鲁克纳的“天主形象”格格不
入。
对我而言,第八交响曲是上述因素的综合。它在节奏上有巨大的能量。它的第一乐
章的节奏和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节奏相同并不是偶然的。音符不同,但节奏完全一样。
不管是否巧合,节奏的力量和严谨当然是相似的。慢乐章是一首建立在庞大的和声与细
腻的旋律的歌曲,很长。所有这些意味着我们处理的是一部非常特别的交响曲。有趣的
是,这部作品集合了三个不同的世界。第一,是瓦格纳充满着半音主义和半音的张力的
和声世界;第二,从传统的角度看,作品是绝对古典的,实际上在布鲁克纳同时代的作
曲家只写交响诗。不是时常有这样的说法吗?在贝多芬和布拉姆斯之后,人们只有写比
较小规模的交响诗的份;或者说贝多芬是最后的交响曲作家。当然,这也不是真的。布
鲁克纳用的结构是相当严谨和古典的。第三,是属于很个人化和非科学化的,它影响着
整部作品的气氛,许多布鲁克纳的作品是带有浓厚的中世纪的和......

ND:老式的?

巴:对。老式的个性。你不但可以在第四,第五交响曲明显地感受到,还有第八也是这
样。我们会感到有来自11和12世纪的古老的元素,18世纪的形式世界和19世纪的和声世
界。这就是为什么这部作品对我而言是如此丰富的。

ND:你觉得这些古老的元素是如何在作品中表达,特别是第八交响曲?


巴:首先,是通过铜管的和弦。在第八交响曲的第四乐章里,就有几段这样的铜管和木
管的和弦的经过句,布鲁克纳是用它们和半音的突然停顿来勾画出对比的效果。这些做
法可能在“英雄”的开始已经见过:两个开始的和弦,跟着是三小节的具有戏剧化因素
的降E大调的和声,接着是从降E到D的升乐半音,然后是升C大调。正是这些半音的处理
取得了紧张的效果。从这个角度,“英雄”开始的整个部分是个战场,一方面是分解和
弦作为和声的开始;另一方面,是细微的半音的间隔。这样的做法在布鲁克纳作品里更
得到了发扬。正是在乐章的一开始——在开始的颤音后,就用了半音的写法。整个部分
完全是半音的体系,复古的感觉给我特别的冲击。我再说一次,中世纪的合唱式的开放
和弦与19世纪半音体系的纯粹感受,给我的震撼是多么的大啊!

ND:布鲁克纳是林兹附近的圣佛罗里安教堂的著名管风琴演奏家,他的交响曲经常被认
为是很“管风琴化”。这对你的指挥有什么影响?在纯粹的交响曲里,你会尽量处理得
“管风琴化”或管风琴式的力量化吗?

巴:都有。铜管的号角就是很好的例子。比如,在第五交响曲的结尾,铜管的声音就应
该像一座管风琴。如果小号太明亮了,圆号太暗了,长号太粗糙的话,那效果就荡然无
存。所以布鲁克纳要求这三组的乐器以绝对准确的音准,完美的平衡度和单一的音色奏
出管风琴般的声音;他绝不能容许这些乐器发出其各自独特的色彩,整个铜管组要求统
一的,加上低音声部的持续音,代表了布鲁克纳的管风琴化思维。

ND:第八交响曲的第四乐章很出名的,布鲁克纳将所有交响曲的主题结合到一块,最后
把音乐推向大高潮。你是否会大胆地认为第八交响曲不仅仅是布鲁克纳音乐的总体表现
,而且是综合了旧音乐体系里的音乐手法?是之前音乐的总和?
巴:我不觉得布鲁克纳有意这样做,他可能是出于下意识的。但最后的乐章的结束的部
分是个重头。布鲁克纳的尾声常常是麻烦的,经常似是而非,而且太短。经常说布鲁克
纳写得太长,而且经常重复自己,倒不如说真正的原因是尾声太短。你可以看看第四交
响曲,还有第七交响曲。对指挥家来说,这就是要面对的麻烦。是处理得很壮观,使它
看起来不太短,还是留到结尾大高潮出来完后简短地展现一下就行了?我想了又想,决
定有点陡然的结束更有利于壮阔效果的表现。我几乎可以说,是很煽情的壮观。第八交
响曲的结尾问题更大:所有的主题都汇集到这里,但任何的处理都是要在声音上加阔直
到结尾,最后是一个动态的渐强,但速度的走向好像是反过来的。我意识到结尾的声音
要有点徒然。

ND:在很多采访里,你多次勾画出一幅非常吸引的音乐画面——音乐里的精神如何在某
个历史的时期的某些作品里出现,然后在另外另外的历史时期的另外的作品里发展和终
结,仿佛是生命的循环。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特里斯坦与依索尔德》。开始是在大提
琴的低音A,最后死的时候是B大调,中间是四个半小时。你是否觉得布鲁克纳也这样?
他作品的结构是否真的如此重要?

巴:是的。我觉得任何指挥布鲁克纳的人都应该具有这样的能力:在起奏的时候,就应
该能够在心中听到作品最后的和弦的能力。作为指挥家,必须要有这样通贯全篇的能力
。如果指挥不能在一开始指挥布鲁克纳作品的时候就这样做,那么他实际上未能理解布
鲁克纳在动态与和声方面的构思。这个过程就像进入森林一样,你一定要清楚目的地所
在。如果不行,你就会在树木中迷路。

我觉得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就是弦乐的颤音。提起布鲁克纳的交响曲,小提琴手就
会想到“颤音,连续半小时的颤音“,他们通常会很累的。以我的观点,布鲁克纳的颤
音普遍被演奏得过快,因此给人一种神经质和机械化的印象。但实际上不应该这样。布
鲁克纳的那些颤音,可能脱胎自李斯特的钢琴演奏技巧,并通过瓦格纳而得来的。在瓦
格纳的音乐里,小提琴声部演奏这些颤音是多么的小心翼翼。刚才提到的《特里斯坦》
就是这样。如果听众稍不留意,就会“熔化”在这些颤音里。如果你熟悉李斯特的钢琴
作品,你就可以在那里找到源头。在布鲁克纳的音乐里,那些静静的颤音其实是音符一
些很轻微的振动。如果16把一提同时像开机关枪般紧张地快速地演奏这些颤音,整个音

乐地画面就会改变过来,以致影响稍后加入的乐器声音的绽放。布鲁克纳的颤音令整首
乐曲颤动起来,包括那些没有以颤音方式演奏出来的音符。这与钢琴家所运用的颤音是
一样:速度越不规则,表现力越强。

ND:在第八交响曲,你是否喜欢用Haas版本多于Nowak的版本?

巴:Haas的版本是布鲁克纳第一版和第二版的结合,被认为比布鲁克纳的明显经过删节
的第二版更为平衡。照那样子,我会在第一乐章的结尾稍为抑止些;同样,在第三乐章
,我会有很优美的处理。

ND:布鲁克纳是个对宗教很虔诚的人,看来他的交响曲里有那么一些的天主教的思想。
对你来说,作为指挥是如何面对这部带有宗教色彩的庞然大物?

巴:对布鲁克纳,人们往往是注意他的结构,像你所说,他的结构是庞然大物。不过,
我常常觉得考古式探索甚于建筑式的结构。第八交响曲的结尾,就是一次考古的发掘的
过程。毕竟,贝多芬的第二交响曲是在作曲家内心绝望的状态下写出的,但,那是相对
轻松的一首作品。可能他想从中得到一些补偿。我不敢再往下说,布鲁克纳的为人是宗
教的,而音乐不是。但我确实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把作品看作生活日记式是很危险的。还
有一个非常实际的音乐问题。人们可能会认为feierlich是这部作品的代表。这个词是非
常难翻译成德语以外的文字。英语里的“festive”的意思其实和它不是一样的。从此,
整个传统,不但是布鲁克纳,还有瓦格纳被视为纳粹的特定的艺术思想。其实很难定义
feierlich所代表的意思,不仅仅是慢。还有贝多芬,你经常发现演奏标记是grave,如
钢琴奏鸣曲作品111号的第一乐章。但maestoso和grave并不意味着“慢”,这实际上更
多是定义feierlich和营造feierlich的气氛。当你看到标记着feierlich段落,不要觉得
仅仅代表神的赞颂,因此可以带有云中漫步的感觉。布鲁克纳音乐的庄严不要用这样的
特定的考虑。

ND:你被视为瓦格纳和布拉姆斯的演绎专家。他们都是布鲁克纳的前辈。两个流派之间
的争议是很出名的。来自维也纳的评论界的爱德华?汉斯力克站在布拉姆斯一边,而极
力反对布鲁克纳。你作为一个演绎者,你会说布鲁克纳的作品的演绎风格和其他作曲家
的不同吗?

巴:老一派的看法是:瓦格纳代表了改革进步的一方,而布拉姆斯是保守落后的象征。
在某种程度来说,布鲁克纳在和声应用的观念上是先进的,但在音乐语言的形式上显得
守旧。但我觉得,随着时代的转变,上述两派的分歧会越来越模糊。今天年轻一辈或者
会认为瓦格纳和布拉姆斯之间或者布拉姆斯与舒曼之间是接近是多于分歧的。我们现在
知道,舒曼的第二交响曲是源自布拉姆斯的。这些作品今天会把它们归为19世纪中叶的
作品。但布鲁克纳却是与众不同。当然,不管你演奏巴赫,普契尼还是布列兹,都有一
些共通的地方。所有的都是一样的,我们会关注主题多于作者,表达音乐的方式多于音
乐本身。但布鲁克纳却好像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是否因为他集合了我们刚才提到的三
个因素呢?是否因为他的宗教空间呢?我不知道。他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令音乐产生出一
些非常突出的作用。我不能用语言来描绘,而且没有比他更好的。

ND: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指挥布鲁克纳的?

巴:60年代末。

ND:就是自从那时起,布鲁克纳的音乐一直陪伴着你吗?

巴:是的。它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一个原因是,当我不指挥布鲁克纳的交响曲时,我会
感到失落。另外,我不得不说,布鲁克纳是我决定从事指挥事业的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
因——虽然不是唯一的。我还记得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听到布鲁克纳第九交响曲的情
况,当时我既不知道那是布鲁克纳或谁写的。我听着那音乐,第三乐章 弛 曲听起来像
肖斯塔科维奇。但我一次又一次地沉浸在那音乐里,他迷惑了我,我想去指挥它。这就
是使我从事指挥的主要原因之一:我也想活在这样的音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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